宵随意似乎想到什么,问:“有势公公对这宫中地形可是最为熟悉?”

有势一脸得意,“那是自然,我乃是这宫中活地图,哪条路最近,哪条路最远,从此处出发要走多少步方能到达乾阳宫,我皆分外明晰。即便失了这双眼,我亦知晓该往何处走。”

“如此说来,公公知晓这宫中不少秘密。”

有势一乍,“老奴知本分,只识路,其他的,一概不闻不看,你莫要胡乱给我扣帽子。”他这话既是说给宵随意听的,也是说给小皇帝听的。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圣上明察。”

小皇帝横眉冷哼,斥他话多。

宵随意觉得自己是小看了这糟老头,他腹中定有不少私藏货,指不准也知晓追魂的位置。他那般爱财,或许可好生利用。

乾阳殿可比御书房干净多了。小皇帝命人看茶。宵随意见侍女端茶过来,想起慈仪宫里的遭遇,心头怵得慌,“圣上,这茶,可是一定要喝?”

“怎地,嫌弃朕的茶叶?”

茶共两盏,加一瓷壶,摸着温和,冷热咸宜。小皇帝大约是觉得渴了,先行喝了一杯,下肚了觉得不过瘾,直接拿起瓷壶,壶口对嘴,直灌下了肚。

他毫无形象地咕咚咕咚一阵,愣是喝了大半壶,与宴会那晚的形象判若两人。宵随意愣了愣,心道这茶应是没什么猫腻了,遂也喝下了肚。

此茶温和清爽,略瑟略甜,连带着浑身残余的不舒适都销匿了踪影,当真是上上品。宵随意不由赞着好茶。

小皇帝打了个水嗝,“朕与太后不同,可不喜搞那些花头精,喝茶便喝茶,整那么多幺蛾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