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宵随意瞧着这宦官眼熟,宴会当晚,这人是立在小皇帝身侧的,也是最后扶小皇帝离开的,应是小皇帝的亲信,怎么先领着自己去见太后了?什么长幼有序,他是不信这个理的。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套话:“太后身边的那个思玄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得了太后赏识才入宫伴其侧的?”

宦官嗤道:“怎么,想挤掉思玄的位置?”

“那倒不是,都道他是奇人,就是想知道,他奇在何处?”

“想知道?”宦官缓下步子。

宵随意发了会儿愣,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宦官面前。这银子是书老爷给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不得不说,想得着实周到。

宦官拿在手中掂了掂,塞进自己怀中,“有眼力见,比那眼睛长头顶上的思玄会做人。”

“……”

“那思玄啊,是从天上来的。”

“?”

“太后出游避暑,回宫途中经过玉琼山麓,忽地从天上掉下来一人,那人一身青衣,肤若白脂,身下托着一柄剑,那剑金光灿灿,耀得人睁不开眼。马匹忽地伏跪,怎般抽打都不行走。侍卫不明就里,纷纷举剑护在太后身侧,不知此人是妖是仙。谁道侍卫的剑尽数自己折断了,太后大惊……”

宦官说得绘声绘色,宵随意却只注意到一件事,为何师尊会从玉琼山上掉下来?俨然不合常理。

“后来,那金剑在地上写了一行字:此人乃吾主,请救他。太后缓过神来,左思右想,觉得这是上天赐神人与她,乃是她的际遇与造化,便将那人带了回来……”

宵随意想起陈落庭同他说的话,说师尊是自己祛除了姻缘线,离开了他,要和他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可师尊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该跳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