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打得头破血流,小皇帝听到了太后与思玄的对话,憋闷至极。他今日本想挫挫太后的锐气,哪成想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下又恨又气。若是不阻止这摄心术,恐怕他要平白损失了这五名大将。这五人虽品行有瑕,奈何在修为上颇有建树,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断然不可在此时有所折损。
那芙蓉门和铁扇坊败了倒也罢了,这天下帮五将,当初乃是帮主私见了他,极力推荐的,天下帮在东南一带的势力,不亚于以澎水水脉为依托的浣纱宫,这厚实靠山,他是怎般也不能让它坍塌了。
“肖柳。”他沉声道,“今日是太后寿宴,差不多就行了,若是死了人,恐喜气变成了晦气。”
宵随意猜出小皇帝的心思,可他打都打了,梁子也结下了,哪能半途而废?这不痛不痒的,指望着这五人以后来寻仇不成?心道不如将事情做绝了,让这五人去阴间见阎王。
这般想着,倒是有人替他说话了,“圣上这话就不对了,这五人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若不赢,提头见。眼下输了,就该守承诺。”
管闲事的还是费净。
太后正想折了这小皇帝羽翼,遂借势道:“圣上,哀家也是这个意思,自古军令如圣旨,若朝令夕改,妇人之仁,恐不能服众。”
小皇帝到底年岁尚轻,经验不足,挖了坑想坑别人,到最后弄得只能自己往里跳。
心有不甘,怎般是好?
身侧宦臣俯身耳语了几句,小皇帝心下连连叹息,他忽地将杯盏掷在地上,瓷杯应声碎裂。
莫说太后受了惊,百官都抖了抖。
“圣上,你这是作甚?”
小皇帝摇摇晃晃站起来,“儿臣手滑,大约是喝酒喝过了,想回去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