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一口粥塞在嘴里,只当自己吃得忙碌回不了话。心里想着这十六的生辰还是不过为好,病得他现在想起还觉得后怕。
高重璟接过话头:“严太医说须得静养半月,生辰怕是不好操办。”
解天机闻言即刻止住话头,眉目柔和地说道:“休养要紧,监天司的事情我都接着了,你只管歇着就好。你那崇贤馆的课业,我看顾衍回家从你那也顺路,送过去瞧瞧就是。”
宋观玄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半天才咽下去道:“解司承费心了。”
餐食就简,吃完饭解天机送了送宋观玄出门,顺手把顾衍和孟知言也赶了出去。
三人看着顾衍送孟知言回去,解天机道:“你休养便放心休养,监天司若真有事我不会瞒你,总有要你一块定夺的时候。”
宋观玄朝解天机点点头:“解司承心意我明白。”
高重璟闻言微微一愣,解天机话里有话提点着他。他恍然想起今天和宋观玄说邝家的事情,宋观玄脸上似有些疏离。高重璟原本以为宋观玄是不喜邝舒平作为,现在想来,宋观玄是觉得自己或许无足轻重了?
他扶着宋观玄上了马车,两人车内一阵无话。
宋观玄心里一时无事可想,脑中空空地靠在角落发呆。回味着解天机的手艺,觉得这粥实在好吃。
高重璟瞧着他眼中空茫,想来这事或许做得不够妥帖。可现在开口又实在突兀,宋观玄身承气运不可能与乾都无关。只是这气运之说高重璟不看重,于宋观玄更是如同牢笼,现在提起来恐怕让人难过。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解天机居然会熬粥。”宋观玄笑了笑:“西市里的传闻,乾都解家小公子可是五谷不分的纨绔。”
高重璟从记忆里翻出点解天机的旧事来:“听说顾衍以前在太学里读书时,解天机就天天去学堂门口摆摊算命扰他读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