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生平昨日还是昏迷不醒,今天出门去跪人?宋观玄心里有些服气,隐隐担忧起来:“他现下在哪?若要找郎中,我来……”
那姑娘急得很,脑子里的城府却转得快,打断了宋观玄:“不是,不是。许大人还在邝家门口。不是求您怜他家事,只是许大人本是醒不来的,昨天夜里险些断了气息,郎中,郎中下了狠药吊命……”
宋观玄这下清楚了,这姑娘只是想要救命。怪不得解天机说有人耐心着喂药,事情对上他放下戒心。温声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急,我这就去一趟。”
宋观玄刚好拿着伞,抬脚往雨幕里走去。
那姑娘想起往日解天机的念叨,又怕做错了事:“小宋大人。雨大……”
宋观玄转到外墙角落,跨步上了马车,朝着身后的人安慰道:“你别着急,进去寻桃苏换件干爽衣裳。许大人生死我挂着了,乾都还没有我宋观玄敲不开的门。”
马车穿过雨幕而去。
宋观玄坐在车内静了静心思,他是有些照人如镜,见着许生平生生死死心里便不是滋味。这心念动了,偏想瞧个好结局。
劲风吹雨进来,宋观玄眉心微蹙。情意这事,要是高重璟在还能问上两句。这事他难理解,只觉得于理上,许生平去跪死了也无用的。
难道是想要让邝舒平……怜他?
宋观玄干脆动心思去想刚才解府姑娘说的曹阁老,一头连着高歧奉,一头顺着……花月楼。他眼中清明起来,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
马车停在邝府后门不远的街巷,正是上次高重璟带他去的地方。
宋观玄轻车熟路,没走两步见到许生平跪在夜雨中。
许生平浑身湿透,后门两盏暗灯照着,面若金纸像是随时要死。
邝家两个家仆盯着他,连伞也不为他打一把。
宋观玄疾步上前:“许大人,你今日不去礼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