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机喝了一大碗坐下来,缓口气从衣服里抽出信件:“行宫来的。”
宋观玄接过来, 题册在手底下发烫。
写了什么?他想了想。
“大石竹已经移到正殿,看着十分委屈, 希望放了冰后会好转。方宅炎热, 借你名头制点冰饮。我左思右想,觉得那晚所思可行, 写给孟知言看看。”
宋观玄缓缓展开信纸, 终于是多了几行。
‘近安。孟知言不信, 翻前朝旧事做文章, 被顾衍称赞。已经让他承认是你的功劳, 顾衍欣慰,附赠作业一本。’
“多谢解大人。”宋观玄垂下眉目,找了笔墨将信回了:“还辛苦解大人带回去了。”
“就写这么些?”解天机见他三笔两行就写完:“我不急,等等也行的。”
宋观玄指尖蘸水封起信封,随手找了本辞海把信件夹在里面:“写得已经够多了。”
他看了眼外头烈日:“解大人还是避避阴凉再走吧,别中暑了。”
解天机被晒得发晕,在云影殿歇到傍晚。
恰好顾衍还未回行宫,赶着凉爽暮色,将解天机一并带走。
信纸到了行宫已是夜里,长闲殿飞瀑如雨,高重璟坐在窗边接了元福送来的辞海。
‘重华殿里的大石竹长得很好,移到通风处越发合适这名字。近来天热,傍晚时分才能出去走动。在方宅见了建宅图纸,工头教我怎么打洞,这个洞是我凿的。’
信中付上图纸张,有处红圈圈着宋观玄说的打洞位置。
他提笔要回信,只是行宫日复一日没什么新鲜,无非旧事孟知言又挨了什么罚。
宋观玄的信里零零碎碎写着乾都的见闻,高重璟仿佛看见他一身素衣穿过夜市灯火。今天是买了扇子,明天是置办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