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分心和高重璟说话,稍稍纾解些揪心的闷痛:“你要是扶了,我岂不是白……”
严回春趁此良机揭下竹筒,淤血散在竹筒里,梅花针又在脚踝处扎了两下。
“……白费力气。”
宋观玄实在想躲,他倒是能细细密密的疼一个月,却偏偏最怕这样猛地疼痛。
“殿下搭把手吧。你这样躲,我还得放三回血才能散干净。”
高重璟闻言,伸手按在他肩头。被宋观玄挣了挣,连着发丝一道纠缠在掌下。
宋观玄气若游丝:“我是崴脚了,你不必再将我头发也……呜!”他吞下呜咽:“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回春脸上沟壑褶成丘陵:“你说。”
宋观玄小声:“比我蹦跶回来的时候更疼了。”
严回春针尖又刺在其余关窍穴位各放了几滴血:“疼过就好了。”
宋观玄瞧着针尖微微目眩,彻底放弃挣扎,偏头抵在高重璟手臂上眼不见为净。
高重璟猛地站直,一动不敢动。垂眼宋观玄额角几缕湿发狼狈不堪,像只暴雨里寻求庇护的雀鸟。
他发愣的功夫,严回春已然处理完,拎着药箱去和宫人嘱咐。
屋里只剩下两人,窗外骤雨再临,蒸得热气透着窗缝钻进来。
高重璟忽然有些不习惯,推了推宋观玄,小心将手挪开:“宋观玄?严回春走了。”
“嗯。”这会疼痛缓了缓,宋观玄松了口气,放松身子往后靠去。他忘了自己坐得太前,若非高重璟伸手捞住,脑袋恐怕就磕在雕花的背板上。
宋观玄眼前稍明,抬手推开高重璟。兀自撑着床榻坐好,身上冷汗湿透。宫人随着高乾去了,他有些犯愁:“能帮忙取件干衣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