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缕缕挂在肩头,元福不在,宋观玄自己打理一阵。
高重璟顺势洗手绕到他背后,将半干的头发拢了拢:“我来帮忙。”
夜幕微凉,宋观玄正受用这熏炉,懒得挪窝:“微臣没有那么大胆子。”
头发被人抓在手里拢了一阵,宋观玄感觉自己头发大葱似的在头顶散开。
宋观玄转过头去,瞧得见高重璟眸中映着的他自己。
高重璟微微垂眸,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发尽指冠。”
宋观玄微不可见地抖了抖,拍开高重璟:“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尤其是你说这话。
微妙的余音蔓延。
宋观玄借口起身找梳子,侧身在高重璟面前穿过:“微臣也不敢干这样的事。”
柔顺的长发在高重璟眼前晃荡。
高重璟是怕了他臣来臣去的样子:“那小宋大人真是恪守规矩。”
宋观玄背对着他在空中拱了拱手:“过誉了,过誉了。”
翌日天还没亮,马车就踏上回程。
宋观玄困倦万分缩在一角,抱着手炉顶着春寒。
高重璟精神抖擞,看着宋观玄眼下淡淡乌青,无声摇头。
轮毂一路不停过了午时,山林虽稀却也不敢修整。
宋观玄昨夜被高重璟的无心之言扰得一夜未眠,又被山路晃得七荤八素。
正是不知自己魂飘到何处的时候,轰的巨响下险些摔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