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宋观玄, 心里揣测着莫非宋观玄也混进了这些势力。
宋观玄顶着高重璟犹疑的目光, 盘算自己说得过于简单, 恐怕高重璟已经悟到高歧奉这一层。高重璟怀疑便怀疑, 会怀疑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心里微微的酸涩,垂目拱手道:“观玄若是有异心,便是上欺三清,可身……”
高重璟心中一紧,上欺三清身殒道消,他不敢轻易叫人拿命赌咒。瞧着宋观玄谨小慎微捏在一起的手,忙道:“我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观玄抬眸撞上高重璟复杂的神色,却没再提下去,只是微微点头。猛地想起今日的疏漏:“你见着那对母子了吗?”
他今天没空去嘱咐元福盯住那对母子,现在将过午时还不见人。心下不安起来,不知常行江能不能将人带去给王若谷。
高重璟看他放下这头却又操心那头,每日这样思虑难怪病得厉害。当即转圜道:“你别着急,我下去寻。在这正殿里,我总还是说得上话的。”
说话间,看见王若谷的门豁然打开,妇女激动地破门而出紧握李休其双手,求他帮忙祈福。
宋观玄放下心来,没有平白害了这妇人的性命便好,他搓了搓手往漏风的袖子里缩。
大局已定,高重璟也并不想拖着宋观玄在雪里看这无聊的判罚:“回去吧,想来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宋观玄连连点头,抬脚就走。
回住处的路上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到了门前,各自谦让了会。
屋里传来常行江的声音:“师叔,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常行江端着盛满蘑菇豆腐的盘子,拿手肘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