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会先说常行江捏造虚言,又把一切推到是你授意……”
“大家都想让尝珠死,这么可怜我偏要替他说话。今天来纵火的那些人都这么说是不是?”宋观玄依旧淡淡:“对付王述怀的时候花月楼就用的这一招,真没新意。”
高重璟看宋观玄极其冷静,心中越发忐忑:“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敢来烧你的宅子。”
宋观玄望着棠树枯枝下的几个人,目中无光道:“王述怀在乾都风光霁月时,那些疯癫的恩客就敢烧他藏书。我一个病秧子,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他伸手唤来段翩:“可有人伤亡?”
“不曾。”段翩身上也被燎了几块:“火势起来时,院里人发现救火用的水囊竹管都被损坏,他们上街去求救求水恰好躲过一劫。好在四周街道也宽阔,没有祸及他人。”
“很好,里头如何?”
“大人别去,全都烧透了。”
宋观玄点点头,从袖笼里摸出钱袋:“你们受了惊吓,去客栈歇几晚。花销无需在意,今晚辛苦。”
段翩领了钱袋,带着桃苏一行人消失在夜色里。
高重璟试探着:“对不起……我这事好像做得不是时候。”
宋观玄摇头:“很是时候。旖旎文章是假,玉虚观被参奏也无妨。庄和没错,你也没错。”
他定定道:“乾都人到底还是更看重留园,如今借着这事将花月楼背后的暗线一并带出。还能顺理成章将尝珠的那群人罚罪,两全其美。”
“可这是你的留园……”高重璟想要牵着宋观玄的手,也被他躲了过去。
宋观玄惨淡地走进园中,声音轻不可闻:“无妨,我早知自己做不成留园的宋观玄,刚好断了念想。”
灰烬将锦缎的鞋面染黑,转过东院拱门,院子里的棠树也烧得枯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