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点,对着光看。”
高重璟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书页, 枯黄的纸张透过光来, 隐约见到正反两行之间有些字迹。
“好像……是有些不对劲。”他伸手碰了碰那些字迹的位置,略微感觉到纸张厚度不似其他。
“是吧。”宋观玄划过那些字迹, 目光从纸张上方透过来:“你看这边, 是落款年月。”
隔着粗糙的纸张, 指尖倏然相碰。
高重璟微微挑眉, 浑然不觉般接过旧书:“拆开看看?”
“得要点工具, 这里不好拆补。”宋观玄莫名悸动,指尖泛起酥麻好似初表新意:“过两日冬至,应该要解去你我的闭门思过了。”
高重璟点头,将书本合上从新放入匣中:“你听到风声了?”
“太和殿的消息。”宋观玄抿着嘴低头收捡:“谁知道庄和的文书下面还是夹着庄和的手迹,等我见过知言再说这事吧……”
高重璟搁下宋观玄谋划,开口道:“那正好,冬至你我到留园去。”
空荡的桌面上落下一声轻笑。
宋观玄折返回来趴在桌上,没回高重璟的提议:“不上朝堂反倒是还好,只要玉虚观的信鸽还能飞进来,你我总不会完全失势。”
“唉,别想了,怎样也得等出去了才能动作。”
“我不将此事分明,高乾不会收手。”宋观玄摇摇头,望着桌上高重璟的影子:“从前他就这么考验你?”
“是啊,家风不正。”高重璟果断:“我常觉得苦其心志并无作用,好在这辈子大不相同。你来了,他都懒得管我。”
宋观玄撑着头默默回忆:“苦你心志,劳我筋骨。从前常常夜半收到乾都寄来的测卷,高乾也是稀奇,那样多的学法之中偏偏选了作法。”
他指尖碰了碰高重璟的指尖,觉得心中悸动莫名其妙。
高重璟不动声色地看着宋观玄的小动作,忽然长叹一声:“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