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空档, 严回春接着说:“我的医术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 刚入太医署时面诊圣上,险些将他折损……”
宋观玄一惊,严回春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本来是掉脑袋的事,圣上宽容我一回。”严回春将茶水喝干:“这事情我左思右想数月,觉得还是不能瞒下。这些人里头我只信得过小宋大人和殿下,所以来请你帮忙。”
宋观玄望着茶水想了会:“卫南那药几成把握?”
“三成。”严回春脸上的褶子都带上些不忍言说。
“三成比无药可医要好太多,只管往我身上试吧。”宋观玄重新替严回春续上茶水:“到了疑难处,别忘了请我去看方子和记档。”
严回春目光顿了顿,望着缓缓注入杯中的茶水骤然后悔起来。他推远茶杯:“药方还未定下,不会盲目试药。即便不成,也不会有损身体。”
“观玄知道。”宋观玄微微颔首,搁下茶壶顺着脚步声朝院中偏头:“你看那是许大人吗?”
庭院中许生平披着日光而来,深灰衣袍耀眼几分。他眯着眼睛走得十分缓慢,到了室内动作才利索些,朝着两人行礼:“宋大人,严大人。”
“许大人恢复得不错,我先回去复命了。”严回春提起药箱,和许生平错身后又看了眼宋观玄。
宋观玄微笑着目送片刻,清了清嗓子:“许大人坐吧。”
许生平一撩袍子,对着窗口坐下。
院中绿意喜人,他眸中闪动着点点明光:“今天却是个阳光耀眼的好天气。”
宋观玄换去桌上茶杯,又替许生平也倒了茶:“许大人眼睛好些了?”
“小宋大人替我狠心,说我盲了。”许生平无声笑了下:“邝舒平日日来我家院子里跪着求见,也不敢跪在门前,怕我绊着他摔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