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看着宋观玄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温水浸润似的眸中瞳孔骤然紧缩,宋观玄疑惑道:“什么意思?”
高重璟似有深意,再次摇了摇头。
心思过了几轮,宋观玄微微直起腰背:“还有蹊跷?”
“即便是两世,谁也不能全知全觉。”高重璟没再看宋观玄,摘下压襟上的宝石安在雪人的脑袋上做成通红的鼻头:“所以过往如何都不可能再行一遍的,你我也是一样。”
宋观玄如同蜡烛两头燃起,一时有些心力交瘁。
往事山海般欺压过来,储君,玉虚观,国师掌教,还有他高重璟,桩桩件件。现在又是高乾的蹊跷,他忽然觉得好累,连同看着眼前的高重璟也觉得乏起来。
身上也疼,休沐又还有八天才到。
宋观玄只想歇一会静一会,他倏地起身将高重璟甩在身后,就连地上的雪人也没看一眼朝着远处走去。
琉璃灯台留在雪中,里头的灯火早就灭了。
半晌,高重璟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是宋观玄。
“小宋大人呢?”孟知言问道。
“他累得想不过来,想一个人呆着。”高重璟望着宋观玄远去的方向,他走得不快,应当能追上。
孟知言皱着眉头顺着高重璟的视线望去,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我听朝上的口风,隐约有些人不大赞同玉虚观和你走得太近。”
“那些都无妨,我等得。”
“啊?”
高重璟眼里缓缓浮起笑意:“他说我先攻其心,岂不是相当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