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老实。
“这是醒神的汤药,今日点卯上朝,你或许用得上。”严回春在床头搁下碗,又按了一回宋观玄的脉:“小宋大人,你好歹养上两日吧。”
严回春说完,一副无可奈何模样默默关门离去。
宋观玄盯着药碗,面上却一层难色:“苦不苦?”
“不喝?”
“卯时开始我怕熬不到中午。”宋观玄话这么说,微微推了推碗边。
高重璟将药碗搁下:“那就睡觉,谁管他什么点卯。我替你占个位置,辰时过了钟鼓再去,你从重华殿去又不要多久。”
“这么狂妄?”宋观玄虽然轻声说着狂妄,人却扯着被子睡下了。
高重璟坐在床头除去繁杂衣饰,顺手将宋观玄沾了血的外衣也帮忙换下:“我们掌教就是这么矜贵。”
宋观玄闻到白药的气味,朦胧道:“你哪里受伤了?”
“手上划了下,都快长好了。”高重璟吹灭烛火,也躺进被子将宋观玄禁锢在怀中。
“高重璟。”宋观玄转过来,脸埋在高重璟衣襟里。朝堂上的风声暂且埋进心里,此时什么都不想思考。
“在的。”高重璟应着。
“我们别放过他好不好?”
“当然。”
窗外,一线破晓天光穿过云层。
宋观玄拢在淡淡药香中,管他什么玉虚观与储君的远近,先睡为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