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言趴在桌边久不说话,任由灯火摇曳。
宋观玄垂眸,开口带着笑意:“谁欺负我们知言了?”
孟知言顿了顿,又给自己灌了两杯:“我觉得这事找你实在卑劣,可,可他们说我非得来找你才是最好。”
“是翰林的人?”
“赵轻书降成翰林学士了,这下和我们混在一块,实在难呆。”孟知言自觉愧疚,抬头却装上宋观玄弯弯眉眼,就着灯火不免有些炫目。
“嗯。我知道了。”宋观玄微微点头,宽慰道:“我知道了,知言别担心。”
孟知言摇头:“小宋大人,你到底是怎么在宫里呆这样久的。”
“嗯?”
“知言只觉得翰林好像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不愿意陷进去罢了。可你在礼部那会儿,得难受成什么样。”
宋观玄眼底漫出笑意,想来仕途不似孟知言痴心澄澈。谏天谏地这条路最是难走,尤其在这颠倒是非的翰林院。
他温声道:“我是小宋大人,谁敢把我怎样,再不济还有高重璟呢。”
“胡说,宋观玄,你胡说。”
宋观玄挑眉,凑到孟知言面前:“觉得要我帮忙是亏我了?”
“嗯。”孟知言果然愧疚更盛,头都快埋进桌子里。
“那许生平怎样了?”
“许大人。”孟知言早已口齿不清:“也是,他们都不敢和你说。许大人不愿意离开礼部,但他眼睛不大好了,过得辛苦。严大人说眼睛能医好,若是真想待在礼部,就该熬过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