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机看他慢吞吞穿过屋子朝屏风后挪去,关切道:“你这是累晕的,还是醒来又睡回笼觉,怎么衣裳都不脱?”
见没回话,他也不气恼,继续道:“别说殿前,这几天乾都观都要翻天了。我看他们天天缠着高重璟呢,都怕打起来。”
“小宋大人,小宋大人?”
宋观玄打水洗脸,耳边被吵得不可开交。
扶着桌子歇了歇,干脆把衣裳也换了,将解天机晾上一阵。
再回屋中没了玉虚观繁重的道服,身上都觉得轻松不少。宋观玄暼见桌上食盒,猜到解天机为何事而来。
于是理好衣襟在解天机对面坐下,拱手道:“顾少师还好吗?昨夜殿下失手,观玄赔罪了。”
解天机将瓜子壳拢进空碗里,连连摆手:“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昨晚重华殿灯火暗撞了下而已。”他将茶水倒给宋观玄:“说起这事倒是提醒我,你这可不能撞了摁着,反反复复那就要命。”
宋观玄心里明了,恐怕是高重璟将人当常行江拦住。顾衍前阵子还累病,怕是撞到患处。颇有歉意道:“是观玄不好,昨夜事急又不好被人看见与人相商。故意没点灯,没想到害顾少师挨这么一下。”
“他没事,你别担心,夜里还在我那骂人欺师灭祖呢。”解天机将食盒打开,里头是一碗米汤:“你这糖水虽然温和,只是前两天还好,喝久了也会觉得腻烦。”
“多谢。”宋观玄接过来,碗边还是温的。
“你一会叫严回春看过,能喝的话这个米汤更好入口。”解天机依旧是慈父模样:“喝药喝得胃脏出血旁人都要歇息三四天,你恐怕七天也难恢复饮食。”
宋观玄连连点头,唯有这事恐怕瞒不过解天机。
说得都很准,严回春确实这么吩咐。这两日都靠喝点糖水续着,时常有些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