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忍不住松了口气,抵着唇呛咳一阵,掩去面上的一闪而过的放心。
高重璟等到他微微缓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扶他抬起头来。看着宋观玄湿漉漉的眸子,抬手擦去他唇边的混着药渍的血丝。
反身将早就温着的茶盏递了过去。
宋观玄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就着温热的茶盏漱了漱口。
盏中只是白水,加了些许蜂蜜。甜津津的味道散掉汤药的苦涩,他的手依旧微微发抖,任由高重璟安置。
元福早就候着,换过熏香替走茶盆,将地上的衣物卷了迅速退出门外。
宋观玄顺着他去路瞧上一眼,无奈道:“你这衣服实在倒霉,昨天被我扯了穗子,今天又沾了这些脏污,是再不能穿了。”
他脸上那点血色重新变得苍白,为那衣袍颇为可惜起来。
高重璟见了,话语里难藏焦急:“你还受不受得了?严回春就在偏房熬药,我叫他来吧。”
“别……不用……”宋观玄目光散乱片刻,终于在高重璟脸上聚焦:“你那衣服……可惜,可惜了。”
“我重新做件一样的就是,留得住的。”高重璟说完一怔,宋观玄念着他那衣服又是……
“巧了,我也做件一样的。”
“这,你要这服制?那我要不让他们改小点,偷偷做了送过来?”
宋观玄闻言回以笑意:“我是说我那件绯衣,昨天也重新叫人去做了一件。”
他见高重璟肯说话,开口解释道:“水榭里头的木架我都浸过水,不会那么快烧起来。而能看见临水一侧的通路上我找人搭了修补瓦檐的架子,他们过不去,一时救火慢了。元福公公在外看着,不用太过责罚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