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微微颔首:“桃苏这几日若是出门, 你多带几个人跟着。风口浪尖,别让人欺负了。”
“是。”段翩顺手撤走药碗。
宋观玄蹙着眉头起身,点了点角落里的冰鉴:“怎么不用了?”
段翩在外头吩咐了院里差使,即刻折返回来:“您病了,严大人说不能用这个。我们买的冰放在地窖里,偶尔敲碎给您退热而已。”
“嗯——”宋观玄拖长音调, 目光始终停留在冰鉴上。冰鉴上的花纹未改,是很少能找到的海棠纹铜盖。
“这冰鉴哪里找来的?”
段翩左右端详, 不觉得这冰鉴有什么不妥, 一五一十答道:“库房里存的,那天要不是殿下帮忙吩咐, 可没有这么快能找到。”
宋观玄看着留园的东西, 大多都是旧的。之前的主人很会收拾, 一一规整不舍丢弃。东西拿布袋套着, 旧物如新。他上辈子用的旧物, 这辈子也是这么用的。
唯有一点不好,就是开始清点时难得寻找。这冰鉴从前找了两天,热得不行了才从角落里翻出来。
段翩找不到是应当,可高重璟又是怎么找到的。
宋观玄微微挑眉:“我也要去趟宫里,一会你备马车,送我到东门去。”
段翩躬身劝道:“大人您晚上……”
“太和殿急事,刚才传信过来。”宋观玄理好头发,只拿细带束了一缕,显出匆忙模样:“我还好,休息一会就走,你备着别再多问。”
段翩不敢拦圣旨,只好备了马车。又问药是不是得带上,宋观玄头也不回,只拿了盏宫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