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也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跟着蒋行舟,从京城到西南郡,从西南郡再回京城,而后不得不躲到万昭逃避追捕,经历过万昭氏沟之间血流成河的战争,终究亲眼见证蒋行舟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一路上实在太过颠沛流离,如此结局,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好。
见他哭,阿南也慌了:“小飞哥,你可千万别哭,让大侠见到了估计要动手了。”
“什么大侠,是陛下了!”知道阿南此言并非威胁,但小厮依旧破涕为笑。
阿南此时跟着已成羽林卫大将军的罗晗当差,虽还没混到郎将的位置,但也是个十夫长了。
他笨拙地从腰间掏出莲蓬给他做的手帕,递给小厮,想了想,又道:“是陛下,但也是大侠!”
小厮接过手帕擤鼻涕,阿南见了则欲言又止。
小厮这才瞧见手帕上的绣花,知道是莲蓬绣的,连忙不敢再擤了,“你姐姐怎么没来啊?”
“她医馆刚开张,实在是忙不过来,让咱们多替她吃两杯喜酒呢。”阿南心疼地将手帕拿回来,将干净的那面朝外叠好,收入襟中。
这场宴,举城同乐,欢笑声从京城传出了十里,一直到深夜才停歇。
雨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落的,沿着窗檐淅淅沥沥地落下,在寝宫外的地砖上汇聚成一洼一洼的水潭。
阮阳推门而入时,蒋行舟靠在窗边支颐小憩,听到动静又很快睁开眼。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