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适,花灼到底还是硬撑着起身,对镜望了望自己的模样,又补了层口脂方才出门去。
主堂内,人员齐聚。
花灼下意识望见那抹雪色身影,紧抿了下唇,却是强迫要自己镇定,扬起浅笑到身穿一身素服的顺安王妃面前,“叔母,你怎么过来了?”
顺安王妃明显与日前见过的鲜活模样不大一样了。
当日本若神仙妃子一般,今日却满脸的愁容,见了花灼,抬起头来,眼神竟颇为可怜。
花灼一顿,还从未被大她快二十多岁的女子如此望过,便听顺安王妃愁苦道,
“公主,您可要去给我一家做主,自太学博士家的李娘子走后,礼部尚书家的小郎君也去了,可我是真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现下都过来我家中闹,非说是当日我办了生辰宴的祸,要带我一家去长安面见圣上,怎能如此欺人太甚呢?我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办,只能过来求您了!”
江之洁一听,却是理解这些为父母者的心情,如今归寻再不闹了,整日躺在床上沉沉入睡,江之洁闭了闭眼,想说些不好听的话发泄怒火,偏偏对上顺安王妃这张愁苦脸,也说不出什么了。
谁都不想遇到这种事情。
顺安王妃是十万分的无辜,她本与顺安王偏居一隅,生活过的清闲自在,谁知遇上这等烦事,花灼只道无妄之灾,偏偏这些官员贵戚因丧子女如今根本无法冷静,为父母者将儿女看重如性命这再正常不过,
“你且等着,我穿件外袍便跟你过去。”
她目光环视一圈,落到梁善渊身上时微顿,依旧道,“你们也都收拾收拾,今日跟我一同去。”
其实哪里还有功夫管顺安王妃的琐事?
花灼如今自身难保,耽搁一天便是一天的性命,许如意与孟秋辞虽不赞,见花灼执意,到底还是回去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