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门,便闻屋内血腥味浓重,老医师背着药箱,脸上皱纹如沟壑,留一把美鬓,这当下,见屋内躺着的两位血淋淋的伤患,当即抖了抖胡须。
“这这、”老医师颇有几分难作为,“姑娘,你确定了你能行?若是不行,老夫便回去喊我那药僮过来,这可不是小伤。”
“老医师放心,善渊能行的。”
屋内烛光晦暗,映上女子一张温善玉面,她戴着对白玉耳坠,穿着身染了点点血迹的雪色衣裳,这血迹丝毫未显其可怖,乍一望,反倒若画上的观音入了尘世间一般。
便是这老医师年过半百都不由多望几眼,闻这话,虽心头依旧几分疑虑,也只能暂且压下不表,二人接了两盆水,分别拿一把剪刀便去伺照伤患。
虽医者不论男女之分,老医师亦有心照顾,想要这年岁不大的姑娘去忙女子那边,却见梁善渊已自行走到窗边一侧,戴着白玉镯的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金剪,干脆利落的剪了床榻上男子的衣物。
老医师一顿,没再拖延时间,径直到女子那侧医治。
烛光如豆,滴落的蜡油,如点点泛着猩红的残泪,为伤患处理完基本,老医师擦擦额间汗,回头一望。
身后那男子伤者明显逃出了生死关,烛光之下,白衣女子一手小指肿胀扭曲,老医师早知这姑娘伤了手,但见其包扎伤口竟完全无碍,动作十分利落的模样,一时之间心头难免起几分欣赏之意。
“姑娘这医术,可是正经拜过师?”
“善渊从前系黎阳县梁县令一家养女,在梁家医馆里坐堂几年。”
“你就是前县令家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