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过林中片片草叶,原本杂闹的猴妖与地鬼皆无丝毫言语,似触及令他们心觉恐怖畏惧之物经过一般,梁善渊走进深林,方在一片荒地之中停下。
满地残血,孟秋辞浑身是伤,几乎进气多,出气少,苟延残喘的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晕死了过去,一只手还拼了命般要往前爬似的,明显是忧心挂念那贵女安危。
梁善渊寻了块平润的石头坐下来,自怀中取出样物什,“谁带了针线?”
林中猴妖闹开,片刻,却是个女童小鬼浮现在梁善渊面前,声音颇有几分怯懦,“我、我带了。”
梁善渊起身,寻了根适用的木根,蘸了孟秋辞身上的残血,在他手上那件物什上画了画,便对女鬼招了招手。
女鬼颇有几分战战兢兢走过去,东西拿到手里,却是个缝了一半的福寿娃娃钱袋,下头没缝到的地方被梁善渊用木根画好了,构成一张福寿娃娃的脸。
“这......这是?”
“照着我画的绣好。”
梁善渊话落,再未有言语,女鬼虽心头恐惧,却急忙抿线端起绣活,片刻,又憋不住道,“大、大人,这钱袋子,您方才用血染出去了些......”
“我知道,”他面带几分笑意,“绣你的便是。”
没有血,如何显他可怜?
钱袋子绣好,梁善渊垂眼打量稍许,走到孟秋辞身侧。
虽有心要猴妖替他办事,但如今不是嫌厌脏污的时候,梁善渊指尖一提女子后颈衣物,便将其拎了起来,身影转瞬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