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闻言,放下车帘, 月光被遮掩在外,漆黑之中,犊车内重回寂静, 接下来几步路的功夫, 犊车便停在了驿站门前。
花灼听了好半晌自己的心跳声,见犊车终于停下, 如蒙大赫, 没等听澜掀车帘,自己便先矮身要下犊车,刚动身, 只觉身子一僵,回头, 却是自己的手袖被梁善渊攥在指尖不放。
也不知攥了多久,她竟毫无感觉。
“你做什么!”
目光相对, 漆黑一片里,花灼却觉梁善渊目光似烙进她心口,她本就色厉内荏,当下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皮毛都炸起来般。
却见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眸似是对她一切了如指掌,弯了弯眸子,温缓道,
“若我在殿下心中,如此善于攻心之计,那我在勾引谁,殿下冰雪聪明,当真半分也猜不出吗?”
“我是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心思,”花灼一手抚住狂跳心房,竭力镇定,“但你想勾引谁都没用!因为你这种人、啊不对!你这种鬼!休想在我眼皮底子下寻到可乘之机!”
她几次放狠话,似在周身修固围墙一般防范外敌,听车帘外传来听澜声音,急忙要下犊车,扯出自己衣袖,这次却轻而易举。
黑心莲压根没再抓她。
花灼微顿,没敢回头,径直下了犊车便大步进了驿站,听澜正想跑着跟进去,想起犊车里梁善渊还没出来,复又掀起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