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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音面上血色尽失。
“什么?”她睁大了一双眼,全身发颤几步到孟秋辞身侧,抓住了孟秋辞的胳膊,“什么意思?”
孟秋辞性温和老实,但此时,一张脸显出怒容来,竟是看见梁家人都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拂袖,甩脱了梁南音的手,“那是梁府文昌位!”她咬了咬牙,见梁南音面上情绪确实不似作假,终是撇开了脸,“罢了,多余的我不与你说了——”
“别,别不说啊!”梁南音抓着她不放,“姐姐,求你与我说,都告诉告诉我,我想知道!”
孟秋辞哑了声,只拍了下她后背,“你先带我过去,我确认后方告知与你。”
梁南音挥退家丁,独与孟秋辞穿过一道月亮门,果见一颗歪脖子柳树生在院内,正对着一破败祠堂,满院显出荒凉萧瑟之感。
这会儿,柳树底下已经挖出个土坑来,周边土堆里几把锄头,孟秋辞拎过灯笼去看,土坑里一具枯尸,幼童尸骨,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缩在坑洞里,脖子上确实挂着根绳子,下头垂一隐约可见的木哨子。
孟秋辞面沉如水,移开视线,朝向梁南音。
“我接下来说的话,望你别太难受,我因着常年同师父师兄一同走南闯北,知道的腌脏较比寻常百姓更多,自长安往偏南方穷苦一带,多是求子弃女,或生了女儿,便将女儿凌虐致死,埋进土堆里期盼女儿再不会投胎过来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