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内众人熬了一夜,多是昏昏沉沉,梁南音收拾好医箱,低头注视躺在地上的梁世奇,忍着喉间哽咽,将梁世奇的脸用白布盖好,整理好一切衣着,方才低头,小声耳语,
“六哥,南音定不会要你含恨九泉。”
她说完这句,只觉旁侧目光望来,竟是坐在下首的杨氏,她身为梁世奇之母,泪若小河,哭了一晚上,到现下天色初亮,泪早已经流光了。
梁南音叹出口气,到她跟前,“四姨娘,南音查好了,辛苦去里头找父亲来吧。”
杨氏张了下嘴,欲言又止般,竟什么也没问,拖挪小步进了后院。
梁长均明显也一夜未得休息,自里屋出来,讲话都有几分气若游丝,“如何?”
梁南音将结果告知梁长均一人,便背好医箱,踩着青白日头出了房门。
“八姑娘,如何?”
许如意与孟秋辞二人在院外驻守一夜,一方面怕真有恶鬼作祟,另一方面更怕梁家人又对梁南音无礼。
梁南音心下感激,“查清楚了,我六哥并非为恶鬼所害,而是生前头受重击,又被人勒过脖子,后拖去我六哥最常去的后林湖中,伪装出被鬼袭击之假象。”
“若肯定如此行踪,那凶手定是......”孟秋辞欲言又止。
如此熟悉梁世奇行踪,定是其身边人。
恐怕,定是昨夜主张恶鬼索命的几人之一。
“嗯,”梁南音苦笑,“‘命运多坎坷,防范身边人’,孟姑娘此挂当真是灵验到令我心觉恐怖。”
她并未多言,许孟二人也并非善言谈之辈,没了花灼,几乎可以一天不讲闲话,梁南音望日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