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抬起头,梁善渊正看着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
那双鬼气森森的漆黑瞳中,流露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看什么稀罕一样。
“你看什么!还不帮本小姐整理裙子!”
梁善渊眨了下眼,指尖一拽,少女明黄裙摆便盖好了一双绣鞋。
花灼暗松一口气。
也是这时,绕过一座月亮门,凝滞的黑暗世间中,咿咿呀呀的空灵戏腔越来越近。
花灼越发紧抱梁善渊的脖子,梁善渊并不停,抱着花灼一路往前。
远远的。
只见一片灯火通明,远处垂拱门前,搭了一座戏台子,上头好些穿着戏服的人,太远,听不清唱的什么,越走越近,只见戏台子下头摆满了空凳子。
空凳子多到数不清,花灼望一眼,明明空无一人,却觉头皮发麻,梁善渊带着她,寻了个最后头的位置坐下来。
花灼整个人缩到梁善渊怀里,直接坐在梁善渊身上,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
戏台上,穿着戏服的人正唱着听不懂的戏。
也是忽然,花灼听见了其他的动静。
她愣愣从梁善渊的怀里抬起头,便吓得瞪大了眼。
原本齐刷刷的空凳子,不知何时,坐满了‘人’,梁善渊花灼两人的身侧,也全都是‘人’。
众‘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再去看戏台上,早已空空一片。
穿着戏服的‘人’不知消失到了何处,取而代之,一步步走上来的,是只生着毛脸,穿着身粗布红衣裳的‘人’。
“梁府遭大难!”
生着毛脸的‘人’敲着手中的鼓。
花灼眯了眯眼,继而,双眼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