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孟秋辞推却。

女子想起来,回身,素白灯笼摇晃,“忘记与诸位道长自我介绍,小女名唤善渊,在家中行五。”

“善渊……取自道德经的心善渊?”

见梁善渊点头,许如意浅笑,

梁善渊道,“家母白日里与小女说,因当时给诸位寄信,楮墨有限,不尽欲言,要小女等诸位来,再好好解释家中情况。”

“好。”许如意应。

女子轻咳几声,明显身子不爽利,

“家中自今年元旦期间,便数不尽烦事,先是小辈在年夜饭当晚失足落水,家中在外经营不顺,一年勤劳未得回报,后几位爷跟哥儿报考此次科举,皆名落孙山,诸位皆知,我梁家虽有位二爷行商,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往年从未出过这等事情,”

她说着,发愁一样微蹙细眉,更显美人病弱,

“再到今年农历鬼月,家中不足十五的小辈皆得一身弱病,中元节当日,本唤他们这些小辈农历鬼月都不要夜深出来,结果九哥儿半夜怕是烧迷糊了,迷迷瞪瞪出来,不小心掉进池塘溺死——”

她说话声音,与她走路一样又平又稳,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温柔,话音将落,众人目光都望她。

“那儿,便是九哥儿的灵堂了。”

她手牵着白灯笼,苍白的手指往前一探,花灼走在最后,睫毛颤颤,随着众人一道往前,见到那黑夜里阴气森森的素白,她面色登时不太好看。

花灼不论生前,还是如今,都是个普通姑娘,唯一强点儿的,也就是比其他人恐怖片看得多,挺禁得住吓。

所以,也没慌乱,跟着众人一道,先进了灵堂。

门口挂了白幡,屋子里点着几根长长白蜡,映照墙边立着花纸做的大马,童男童女两双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