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喝了小半壶的桃花酿,端着紫檀毛笔在金丝绢帛上继续誊抄佛经,她手上刚才摔了一跤,蹭破了些皮,也没要宫人来帮忙,怕包扎了反而抄写佛经进度变慢。
这佛经花灼忙了一整月,还差一些才能抄完,每个字都抄的胆战心惊,也借此锻炼了心神,她听见外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弹奏声停下,便想恐怕是江之洁等人走了,过了会儿,听到脚步声来,她头也没抬,笔尖落出一撇,唇畔先抿笑,
“哥哥。”
“公主,”
说话的,却是道阴柔浅缓的男声。
花灼一愣,脸上凝结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敛去,现下天色有些黑了,这小太监站在她面前垂下头,太监帽上的红缨寸寸缕缕的落下来,那股子过分浓烈的花香脂粉气浮过来。
花灼看着他,心下有些莫名的怪异,听这小太监道,“外头的琉璃地,奴才已经拿了砂纸给磨好了,方才二殿下想要进来看您,又担心扰了您清闲,便遣了奴才过来知会一声,今日便先回去了。”
“哦......”
花灼指尖一顿,她其实一向不大喜欢跟这些下人说话,从前与听澜,也不大喜欢,不是因为瞧不起,而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对待她太过小心谨慎,像供一尊大佛,花灼本是现代人,自然对这感觉并不喜欢。
可当下,她瞧着这小太监,心下莫名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这小太监似是高兴,垂着脑袋道,“奴才叫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