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桐月却始终都无法从身边任何一个人口中,得到宋归鸦的答案。
如果她们今生并没有双双重生,奚桐月一生的痛苦和绝望将永远都无法消弭,而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造成的。
尽管奚桐月从来都不曾怪她,但她现在彻彻底底明白过来,对于相爱之人来说,她所谓“善意的谎言”有多么的无知可笑。
宋归鸦敛眸再抬起的时候,眼底透出极为认真的光亮来。
“那次,父亲告诉我,那是北境最后一次战事,若能打赢,从此大胤山河无恙,百姓皆安,百年无虞。我心里便想着,如果这一次还能侥幸平安归来,就请陛下赏我辞印入宫。”
“做陛下裙下之臣。”
女帝的裙下臣,无异于天下人都嗤之以鼻的面首。
可从宋归鸦口中说出来,却透出一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劲儿来。
奚桐月怔了一瞬,似是有些讶然,转念一想,谁不知道镇北王家的嫡长女向来是京城女子中的反面教材,离经叛道,不走寻常之路,便是有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念头,也再正常不过。
可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这等委屈呢。
宋归鸦瞧见奚桐月似有似无地弯了弯唇,清媚骄矜的眉眼间晕开一抹柔色,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抱抱眼前这般好的人。
恰逢此时——
“奚老师,宋老师,原来你们在这,我找了半天。”
宋归鸦:……
宋归鸦迅速收回伸出去的手,旋即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陆今凡抱着一束价值不菲的花正朝着她们走来,身后还跟着拼命朝她挤眉弄眼的迟霍。
宋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