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奕死死盯着陆谨州的背影,眼神中全是无奈与妥协。

从十二岁那年起,他便明白了,皇子的身份不算什么,他所有的骄傲,都是基于皇帝的纵容。

但只要皇帝想,皇权可以让任何人都体验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感觉。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而他......似乎正好有机会触碰到。

哪怕触碰皇权的代价是折了所谓的傲骨,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他没有选择,陆谨州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直到陆谨州离开半刻钟后,那些离开的宫女太监才陆陆续续走了进来,见凌奕只是坐在石桌前独自对弈,便开始默不作声的收拾殿内的东西。

谭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凌奕旁边哭诉:“殿下,殿下,您,您没事吧。”

凌奕落下一枚棋子:“有事。”

“啊!?殿下,那人难道伤了您?”谭忠大惊。

凌奕摇头:“不,只是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殿下...”谭忠一噎,放低了声音:“奴才,奴才不说话了。”

凌奕本就心乱如麻,被谭忠吵的更是脑中嗡嗡,此刻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棋盘中被吃的丁点不剩的的白棋,凌奕无奈将棋子丢回棋篓里,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砧板上的鱼,很急,但很无奈。

谭忠看了半晌,才试探性开口想找点让凌奕开心的话题:“殿下,听说皇上封您做了安王,真是可喜可贺!咱们终于有机会出宫了!”

闻言凌奕脑中瞬间闪过先前陆谨州与皇帝看向他时那略带算计打量的眼神,后颈顿时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