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满地的枝条正像蠕动的白蛇一般,有秩序地往回收束,爬上树盆。
他动了动脚腕,尝试从地上爬起来。还好,这刺没有伤及太深。
扶着树坛的边缘,他再次仰视这棵食人树。那朵大白花蹲回了树顶,藤蔓乖顺地垂下,血色的花骨朵饱满又挺拔,像一只只吃饱喝足的小兽。
还是那么美,这种致命的吸引力,是沙星末无法抵抗的。
就是有点费命。想到自己险些被吸干,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这家伙还蛮好哄的......只两句话就被说服了。就算是训练拾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轻松。
沙星末瘸着脚绕着树坛走了两圈。铁笼已经被冲成了碎块,散落在各处。
他在狼藉的地面搜索,总算找到了那根骨头做的囚刺。它正躺在树坛底下里,沾上了血污。
“对不起啊,又连累你们了。”沙星末把它捡起,捧在手里摩挲。
他苦涩地笑笑:“该怎么补偿你们呢。”
沙星末站在食人树下,用磨破的袖口把骨环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避开中间的合金刺,清掉上面的污迹。
他蹒跚着跨过地上几具残缺破败的肢体,往观光车的方向移动。
“拾一。”
一根黑色的狗尾巴从副驾驶座的位置垂下,左右摆了摆。
“拾一!”沙星末扯着沙哑的嗓子,又喊了一声。
车上探出半只狗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
“胆小狗,”沙星末摸了摸它的脑袋,大狗扑到他身上,呜呜哼叫,“没事了。”
他把骨环收进前抽屉里,又摸着狗毛,把它的爪子左右抬抬,确定它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