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通讯器响了最后三声,声音在白澄一的脑袋旁边消失。沙星末捡起那个腕带,又看向白澄一的左手处。

白澄一的通讯器一直带在左手,而现在它掉在了土里,因为他的左手不见了。

原本该是左手小臂的地方,就像被炸断了一样,里面露出焦黑的植物软肉,

“白澄一,你到底干了什么。”沙星末抹开他脸上浓厚的血液,试了试他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呼吸平稳。

“你是不是有病,”沙星末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你发什么病,突然跑到这里来!”

“你要发脾气就跟我当面发,你跑来自残?”他手指狠狠掐着他的人中,“你说话啊,你给我睁开眼!”

白澄一吃痛地哼唧了一声。

“宝贝......”他嘴唇微张,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你怎么样了?”沙星末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除了手,还伤到了哪儿?”

他扯着大衣袖子,抚开白澄一眼睑上的血。

“能睁眼吗?”

白澄一皱着眉头,轻咳一下,眼角溢出水光,然后缓慢地抬起一个缝。

沙星末用拇指轻轻拨开他的眼皮,检查着他的眼珠。

蓝色的,晶莹剔透的瞳孔,洁白到透明的眼仁,没有受到一丝损伤。

“宝贝,你在,干嘛。”白澄一眼皮被他翻得发痒,忍不住皱起脸挤了挤。

“检查。”沙星末紧缩着的心脏终于松弛了下去,他吁出一口气,手又伸向他脖子下的黑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