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风雪很大,母亲打着伞回来,她看了眼桌面上的残羹冷饭,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云暄后背,“还在生气呢?”
“下次拿些银子打发打发便是了。那老嬷嬷是当家主母的陪嫁丫鬟,行事自然嚣张,与这种恶仆置气作甚?”
云暄见她空手而归,定是没要到炭火,她皱巴着脸,扯了扯母亲衣衫,央求道:“阿娘,我们回家吧……”
但母亲很快便驳斥了她的请求,“暄暄,你再忍忍,来年开春灵山书院会招收新弟子,待我向外祖求个名额,你很快便能离开这里了。”
云暄闹腾道:“那娘亲呢?”
“我不想去什么灵山书院。”
“暄暄!”
母亲有些生气,但很快又消了下来,她挽着云暄的手,有些伤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又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先吃饭吧。”
云暄见娘亲泣不成声,心里难受极了,她也抽泣着说:“我都听阿娘的……你别伤心了。”
她说:“暄暄,你父亲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大雨天还赶去皇陵……”
“更何况,皇陵修建事关重大,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人人都说他死了,可如今我们连尸首都没见着。”
她又回忆起什么,“事发前几日,你父亲总是与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早有预感一般!可他死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查,我质问他那些部下,他们都说就当他死了,知道这么多没好处……”
她抱着云暄,哭泣道:“暄暄,这个世道没有女子科考,若要走仕途只能进入灵山书院,成为天子门生。要是我们都不彻查清楚,你爹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