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愣了一愣,小心地问:“那徐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容廷动了动嘴,可到底没出声,沉吟半日方短短道:“才情不错。”
银瓶显然对此不满,直起身来问道:“那小姐一定很美罢?”
“还好。”
“大人说实话。”
“……还好。”
她微微背过脸,撇着嘴道:“我不信。”
这算什么,自己吃自己的醋?裴容廷再见多识广,倒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滑稽,荒诞,让人熬不住要笑,可究竟是微笑还是苦笑?他自己也说不准。他叹了一口气,终于淡淡道:“太久之前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我与徐大公子相厚,徐大公子只一个妹妹,当年我从四川回来寻她,也只是为了尽同窗的情谊罢了。寻不着,也就丢开手了。”
未了声音一低,连他自己也顿了一顿。
“寻不着,也就丢开手了”——原该是这样的,如果他没有爱上婉婉,原该是这样的。不就是这样么?朋友的妹妹,诗礼世家的贵小姐,养在深宅之中,懂得什么是情浓风月?然而他把她引诱了去,他吻她,在深宅不为人知的角落,黄昏,月下……在那个前途渺茫的时候,简直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