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银瓶春 奶油蒸酥 873 字 2024-03-17

回头看,正是婉婉轻云出岫似的走出来,立在台阶上。乔素打扮,穿一身半旧藕丝纱衫,挑线白绫裙。

夏月里用点漆小木梳子高挽着一窝丝,凉快,留出些碎发垂在两边,像是长长的水鬓。

这还是几年前北京时兴的发式,裴容廷看了,心里不由得怔了一怔。

她也不说话,只管自矜地站在那里,把一只白绢小折扇掩住了半张脸,露出弯弯一双月眼。

笑一笑,更使人心神荡漾。

那静安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不等裴容廷开口,自己把手一拍,借口要紧事往马棚里交代,一溜烟找不见人了。

狭长的穿堂空落落的,婉婉见左右没人,收了扇子,提着裙子跑下台阶。几步到了跟前,高高抬起手来吊上裴容廷的颈子,他笑着把她的手拿开,反搂在怀里,低头打量她。这么个高挑个儿,当着她,总比平常矮了一头,“这些日子还好么?”

“好是好。”她碧清的眼瞅着他,“只是想你想得了不得。”

与银瓶不同,婉婉从不会有那样斟酌而小心的语气,她想他,一定要大大方方告诉他。裴容廷恍然又欣喜,因为是久别重逢,更加剧了这种团圆的意味。他抱紧了她,才要在耳旁与她约定个时辰私会,婉婉却收回脚跟,拉着他往方才出来的那道门儿走。

里头是座空院子,墙上檐下纠缠着滴翠的藤萝。她把门一栓,竟比他更急,把他扑在门洞深处的黑油门上,拽着他的领子便踮脚吻上来,气息缠绵又湿润。

分别了三个月,都说小别胜新婚,自是男人比女人家更难捱。裴容廷光是唇齿相缠便有点受不了,捧着她的下颏,低喘着嗤笑:“一个当我还能上两次不成。你定是寻我有事,从实招来,还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