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吃醉了酒罢了。”李延琮纠正她,红润的唇被他抿着,一片晶莹,笑得纯良,“和吃醉了的人较真,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杳杳地走了。
银瓶留在原地,抓紧了身旁青帐的飘带,仍觉得毛骨悚然。
不对,不对。
虽然李延琮吓唬她也是家常便饭,却很少让她感到跗骨之俎般的寒冷,之前没有过的,就是近些时……究竟是什么时候?
纱帐被穿堂风吹得鼓胀,窣窣拂着她的脸颊。
奏章在被呈到御案之前,先送进了文渊阁的官舍。
内阁里的人谁不是三头六臂,裴容廷便是人不在官舍,对重要的奏章也一样知之甚详。
十一月二十三日,郑指挥使的奏疏递进内阁;
当夜,静安是在书房内间外守的夜,昏暗的灯烛伏在裴容廷的案头,彻夜没有熄灭。
如今皇帝正为了高句丽的战情焦头烂额,入了冬,中原梁军不惯于寒天作战,关外的奏疏雪片似的飞到案前,几乎就没有好消息。内阁也跟着连轴转,皇帝正愁择不出人选,又要会应变,又要懂战事,又要御前的亲信。
二十五日,裴容廷自请回文渊阁当值,次日递进一沓拟满了应对之策与谏言的黄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