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茶房上的,方才前头说有个小嫚叫送面来给她哥哥,是这房不是?”
“嗳……”她吐出一口气,“就来了。”
相比于男女大防,还是祁王这个通缉犯比较危险,这一向都是银瓶抛头露面。她去开门,祁王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屋里骤然黑了下来。
那杂役用茶盘端着一碗青菜面和腊肉,线条硬朗的脸在冷月下像殉葬的陶俑。银瓶在门口给了小账,接过茶盘,没让他进门。
她一转身,祁王已经坐回了八仙桌上。
“你说我是你哥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见轻佻的嗤笑居高临下,“你也配做我的妹妹。”
银瓶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得罪殿下,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男女同行到底少见,只有说是亲属才不引人注意——”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婢。”
“……没有人会给奴婢单开一间客房。”
“那你一会把铺盖抱过来,在地上睡。”
“……”
他把指尖在桌面轻轻敲打,要银瓶沏茶。银瓶理也不理,把下颏一抬,放下茶盘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