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从前是个教书先生,囊中羞涩,他的积蓄还不够买半个幼年骡子。
在他放弃了要买奴隶的念头,转身离开之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他的僧袍。
他最先看到的,是他的手。
他的指甲盖小小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手,指甲缝里沾满血污。
“我跟你走。”
果然是个孩子的声音。
玄清对他说:“我没钱买你。”
那孩子看起来,该有八九岁了,虽然他很瘦小,但男孩子骨头重,称斤论两,他也买不起。
“我不要钱,我认得你,你是城南的教书先生,你教我认字,我什么都能干。”
干枯的头发盖住了他大半张脸,玄清突然察觉他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直到他说:“我叫李凭云,我什么都会。”
玄清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知道自己在何处见过这个孩子了:在他父亲的船上。而李凭云这个名字,还是他给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