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妹,你太闭塞了。等你过了学馆策试,我得带你好好见识见识长安了,你知道长安为何是一座空前绝后的都城么?”
赵鸢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裴瑯继续激动地说,“因为长安是一座最不需要规矩的城池。”
风吹开车帘,赵鸢确认了过,自己对这个花花世界没有兴趣,她只想赶快过了学馆考试,让自己的名字被送入尚书省,具备科举资格,然后一举登科,进入仕途。
过了闹市,车马来到码头。因赵鸢出门耽搁了时间,此时已是正午,烈日当头,湖面波光刺目。
二人下马,正好撞见一簇野火,在水中央旺盛燃烧。烈焰浓烟的缝隙里,隐隐可见,燃烧之物是一艘孤舟。
裴瑯跑到码头跟前,提起正在码头吃馒头的船夫肩膀,“李凭云呢?”
船夫木然看了眼这衣着华贵的公子,“走了。”
裴瑯:“走了?”
船夫:“对啊,人走了,早晨就离开长安了,走之前放了把火,把船烧了。”
在他们对话期间,赵鸢望着那野火出神。
她眼睁睁看着那艘船越飘越远,那把火,从热烈转为宁静。
那把烈阳下的野火,与纵火之人,同时烧进了她心中。
这日他们晚来一步,没能见到李凭云真容,但在赵鸢后来地科举生涯中,这三个字,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