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声道:“张县令,咱们走,朝廷命官托着的是百姓的脊梁骨,不是什么人都配让我们弯腰。”
张疏叹了口气。他能预想到赵鸢得罪了陈家的后果。女皇虽和娘家闹别扭,但毕竟是一家人,哪能容一个外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自己家人?
可赵鸢说的这番话,给他们这些夹缝里做人的基层官员出了口恶气!
每一个字都是大忌,每一个字都无比正确。
张疏跟着赵鸢离开,两人一老一少,步入雨中。
张疏想了想,还是先安慰对方吧。
“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嫉恶如仇,被整多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赵鸢并未理会张疏的话,张疏以为她还沉浸在愤怒之中,他又说道:“这种事,这种人,见多了,就知道压根不值得动怒。”
“张县令,我爹有钱。”赵鸢突然道。
张疏想,我当然知道你爹有钱了。当了一辈子一品大员,再是廉洁,也不会缺钱。这姑娘好端端说这做什么,难道是被气傻了?
“张县令,可有人能帮我送信去长安安都侯府?”
“当然,当然。”
赵鸢也不知道自己的决策是对是错,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人命当前,不容她瞻前顾后。
“我写信向长安求援时,麻烦张县令从民间招募援兵,挖出一个死人,十两银子,救出一个活人,三十两银子,能提供救援工具,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