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今日来是另有要事。”郁清珣说着,不待对方询问,突将腰间挂着的官印及鱼符解下,双手奉上道:“太后既不信臣,疑臣之不忠,恐臣之二心,臣愿致位离之,以安太后娘娘心。”
太皇太后和徐太后同时一惊。
旁边小皇帝诧异得瞪大了眼,脱口唤了声:“表叔……”
“这……”太皇太后惊诧无比,看了看太后,又看向郁清珣,仿似不解道:“清珣何言及此?”
徐太后也没想郁清珣会来这招,目光落在对方奉来的印信上,颇为心动,但很快清醒过来。
郁清珣掌有大晋近七成兵权,本身又战功赫赫,颇具威望,且还是先帝临终前亲封的托孤大臣,三省之一的尚书令,轻易动之不得,他如此行为,不是真要让贤,而是以此逼宫!
太后想清这点,压下心底意动,脸上浮出诧异,惊道:“国公这话怎讲?我哪有不信你?”
郁清珣双手奉着印信,垂眸躬身,语气不卑不亢,甚至略有凉意,“长欢身份特殊,太后、太皇太后皆知,臣奉命看护,不愿她有损伤。
太后娘娘月初却将长欢逼至臣府上,还言长欢出府必杀之,臣不得已收养她在府内,诈为其养父。
本以为此事就此,未想太后娘娘却以此为借口,使宫嬷入臣府内,名为服侍长欢,实则借此监控臣,再让长欢暗中对我儿动手,以此挑拨臣和臣妻,以至臣之爱妻誓与臣离。
今日又下懿旨,让清宁大长公主收长欢为义女,还命臣妻前往大长公主府亲眼见证,谓曰:她为长欢之义母,我为长欢之养父,使臣妻猜疑臣与清宁大长公主有染,更让长欢落水陷害臣妻,以此进一步挑拨臣与唐家之关系。
臣思来想去,实不知何处得罪过太后,想来应是太后不信于臣,恐臣有二心,才会逼迫长欢入我府,才会下懿旨让清宁大长公主认长欢为义女,挑拨陷害。
臣现已近乎妻离子散,实在不愿妻儿再因此受到伤害,愿就此让位,还望太后娘娘宽宏,饶我及我家。”说完,郁清珣捧着印信,深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