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与白雪溶相识于边关北容,那时他们不知彼此身份,在边城几经生死,互生情谊,后来两人坦白身份,白雪溶得知先皇已有王妃,不愿跟先皇再生纠葛,独自归了京,在京中与端王定亲。”
“先皇回京后得知此事,两人本也相安无事,直到白家拥护的齐王事败,先皇被立为太子,要清除当时以白家为首的部分世家望族,白雪溶跟先皇便再有了接触……”
“她曾行刺先皇,以求保全家族,先皇未曾声张,后来便让我将锦盒送去给白雪溶。”
他当时以为那把匕首是让白雪溶自尽,后来才明白先皇真正用意。
“先皇给她匕首,是想让她在家族与性命中选一样,若她能跟白家断清关系,便可活命……甚至是入宫为妃,白雪溶选了跟家族同亡。”
“她当时已怀有身孕,求我救那孩子一命。”
“我将此事告知了先皇,先皇拉着我喝了一整日的闷酒,没说该怎么处理那孩子,我知道他是想留下那孩子的,我没法坐视不管,便留下了那孩子,将她安置在别庄。”
郁清珣停下话语,眸中略有感伤。
先皇年长他数岁,自小便纵他护他,在他犯错时会为他顶罪求情,在他被罚饿肚子时会悄悄捎送吃食,在他被齐王一派欺负时,会带着他套人麻袋狠揍出气……在他心里,先皇便是他亲兄长。
兄长想要留下,而又不便留下的孩子,他自是愿意为其保下。
他不后悔护下姬长欢,只恨后来过于疏忽,让人钻了空子有机可乘。
客船随着水流轻微晃动,两人站在船边,清辉洒落在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呀,今晚月色真好!”船头那边传来响动。
郁清珣与唐窈扭头看去,余既成从船头栏板跳下,潇洒往这边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国公还没谈完?可需要让人备上酒菜,一边温酒赏月,一边细聊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