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眯着眼,不敢仔细看,拿起瓷瓶,将白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上。
伤口洒上药粉后,马上就不流血了。萧惜惜展开干净的白布,开始包扎。
何玉漱在扬州老家的巷口开药铺,平日常给街坊们问个诊,处理下外伤。萧惜惜跟在她娘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包扎伤口的手法。
只不过,她虽然经常给自己养的小猫小狗小兔子包扎伤口,给人却是第一次。
慕容烨感觉到了她的笨拙。
为了包好,她离他越来越近,略为紧张急促的呼吸掠过他耳边,软软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胸前,肩膀,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包扎好之后,她在前面打结,低着头,发髻上的一朵绒花,一下下地扫着他的下巴。
慕容烨侧头躲开,眼神落在她细腻白皙的耳后。小巧的耳垂上,坠着一颗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
“好了。”萧惜惜直起身。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离那人这么近。精致绝伦的男人面孔就这么突兀地落入她眼中。
他的脸苍白削瘦,棱角锋利,没有一丝血色,浓密剑眉下,一双狭长凤目,眼神冷得似千年寒冰,鼻梁挺秀,双唇凉薄,像是最细腻的工笔描绘出来的一般。
萧惜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不禁呆了一呆。
“去屏风后的卧房,给我拿件外袍。”慕容烨说。
他没穿外袍,身上裹着白布,露出来的部分看着虽然瘦,却很结实。
萧惜惜羞涩地一低头,退后几步,扭头看了看,找到屏风的方向,去到后面。
卧房里燃着檀香,纱帐床帏都是没有任何花纹修饰的清白细纱,看上去整洁无暇,一尘不染。床边的衣架上,挂着一排长袍,只有灰白和纯白两个颜色,摸在手里干涩绵软,都是上好的松江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