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们来时的马车。
马车里东西被他们进来的踉跄动作,打翻得七零八落,小桌子茶壶滚了出去,又砸在外面的山石上,发出一阵破碎声响。
云皎皎猝不及防被扔上了马车床榻!
她接触到身下锦被软塌,猛地起身,“司延,我给你用的那个药只是会暂时……”
司延忽然抓住了云皎皎的手,刚刚刺进他手臂的长箭被硬生生拔出来,压进了她掌心,又狠狠的扣住,将沾满鲜血的箭尖抵在了自己胸口上!
“那如果山周给你的是毒药,你是不是也就用了?”
四周静谧无声,溪流鸟鸣混合着头顶盘旋的鹰啸。
云皎皎被司延的视线牢牢锁住,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之下,而他任由手臂鲜血流淌而出,浸染了衣物,却还是死死地扣住她,浑然不管自己是不是血流不止,“与我谈的每一个条件,说的每一句话,真心与否,只有你自己知道。”
“皎皎是觉得我不该肖想你,还是我活着挡了你的路?”
“那我给你个机会,今晚在我要你之前,杀了我。”
云皎皎整个手掌都被司延包裹住,能感觉到他手上力道不遗余力的攥着她的手。
尖利的冷兵器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衫,司延喉咙深处嘶哑催促,眼底浸出些红血丝,“来啊,杀了我!”
云皎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甚至她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司延握着箭压向他胸口的手,她只要顺着司延的力气往前一推,箭尖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云皎皎艰难的挪着身形后退,“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很冷静了。”司延瞳孔散出危险寒戾的幽光,男人身形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一座完全压制的大山,“从你们云家答应我驻守边关三年可完婚开始,到我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回京看你另嫁他人,再到你对我处处提防,时时哄骗为止,我还不够冷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