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时,正好同裴珩的目光对上,或许,他们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宋嘉荣跟着裴珩走出屋子,表情沉重的说,“我没有在《温疫论》里读过和它相似的病状,所以我怀疑,他们染上的有可能是一种未被前人所知的新疫病。”
她说完,又不确定的摇了下头,“也有可能是我医术不够精湛,所以会错了病情也不一定。”
要知道现在仍是一个闻疫色变的时期,自古以来瘟疫往往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兴亡。
晋国刚结束了百年间的动荡,才好不容易迎来属于它的盛世,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不是瘟疫。
离开屋子后,裴珩才松开掩住口鼻的帕子,神色凝重,“如果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瘟疫,更得要防范,也得要尽快研制出治疗的药方。我会立刻派太医过来。”
这下子反倒换成宋嘉荣诧异了,秀眉微微拧起,“你那么相信我,不担心我会误诊吗。”
“我是单纯从一个患者角度相信你的,不是以一个追求者的角度,我也不会把他们的命当成儿戏。”裴珩对上她不自信的眸子,声线如玉石清冽相撞。
“我虽然爱慕你,但我不会用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你忘记了,你在问诊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吗,我也有眼睛,有耳朵会自己去看,去听。”
为君者,最怕的莫过于在自己执政期间出现瘟疫,天灾,一般都会让百姓误以为是掌权者触犯天条,才会降下的天谴。
是啊,宋嘉荣怎么忘了,她之前爱的人一直是个清风霁月,一心为民的君王。
可是他无条件的信任,仍是让她心里受到了一丝感触。
那是身为大夫,受到的最高荣誉。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村里第一个染病的人怎么得的,要是从其他地方染上的,不对,如果村里的瘟疫具有极强的传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