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一个可怕的念头盘旋在裴珩的脑海中,哪怕是想象,都难受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宋嘉荣不惧的对上他的质问,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是,我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的,又有什么值得你喜欢!”此时此刻的裴珩很想不顾形象的大喊出来,可多年的教养使然,注定让他说不出。
“可是你要知道,他的年龄比你小。”他竟卑鄙的用年龄说事,卑鄙得希望她不要喜欢他。
宋嘉荣自嘲,“他比我小又如何,只要他对我足够好就行,而且他也说了,不介意我曾经嫁过人,也不在意过去的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试问公子,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妻子的贞洁,她愚蠢又不堪的过去。”
“哪怕多年后他对我厌了,倦了,可我也曾真情实意的获得过他的热烈又张扬的喜欢,对我来说,这便足够了。”
经历过他后,她早就失去了再爱一个人的本能,飞蛾扑火的勇气,又怎么会嫁给其他人,爱上一个人。
她也不想要再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系在一个注定会抛弃她的男人身上,特别是见识过了更广阔的天地之后,又有谁甘心做一只笼中金丝雀。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由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部否认,我忘不掉,也做不到忘掉!”从她说出爱慕顾槿安的那一刻,他所谓的理智,教养在这一刻他都通通不想要了,他想要的只有她!
为什么她总能那么轻易的打破他高高筑起的城墙,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近乎无情。
宋嘉荣嘴角攀上讽刺的笑,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我希望公子也能放下,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幸运的找到了我真正的爱人,我同公子昔日的过往皆出至于我的贪念,如今贪念已破,我希望公子也能早日放下。”
“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祝公子寻到真爱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也希望公子能祝福我和朝阳。”
她不希望有人打破她现在的平静生活,也害怕有人认出昔日的她。
可她又是那么残忍的利用他对她的喜欢,又肆无忌惮的利用他的爱来伤害他。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松开掌心棉被的宋嘉荣心里虽然难受,却也有种释然的解脱。
即便他对她来说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是她前半生的唯一执念。
可是那个曾经一手把她从黑暗里拉出的手,却残忍的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