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宋嫔已经搬去落春宫了。”李福德硬着头皮,缩着脖子回答。
六月份的天,为何他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冷,连呼出的气息都跟着染上冰渣子。
过了许久,本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李福德忽然听到年轻的帝王暗哑着声线问。
“她离开前,可有说过什么。”
李福德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奴才听说宋嫔进了落春宫后再也没有出来,连伺候的几个宫人也没有出来,不过娘娘离开前很平静的什么也没说。”
至于里面是何光景,他却一无所知,不过想来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从宠妃到冷宫的落差,何况德妃娘娘还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他能想到的,裴珩自然能想到,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虚伪的说上一句,“落春宫里有什么缺的,记得安排,也万不能让其他人怠慢了她。”
裴珩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那张眸中噙泪,哭着求他不要走的人,心脏似爬满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咬得他千疮百孔。
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做错事情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如果他的心能在狠绝一点,没有放纵自己的yu望滋生,他一开始没有把她带回东宫抚养,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他不怪她,最应该怪的人是他自己。
不去见她不是因为愤怒,厌恶,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承认自己是个遇事只会逃避的懦夫。
点着两盏昏昏油灯的落春宫内。
“娘娘,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也得吃点才行,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水桃端着熬好的白粥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