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自从宋嘉荣去世后,再也没有踏入后宫半步,还为此遣退后宫,便认为他心狠又痴情,偏生痴情的还是那么一位处处不如她的女人,如何能让她甘心,又如何能让她不嫉妒。
“水。”躺在床上的裴珩因口渴,下意识地呢喃出声。
走神中的白若裳听到他要水,立即敛下神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陛下,水来了。”白若裳端着茶杯,小心的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躺在床上的男人即便处于病中,那张脸依旧清隽如玉,偏白的肤色染上一层薄绯,像洒了几片桃花瓣,越发美得触目惊心。
都说不能用美丽赞美一个男人,但,白若裳看着宛若谪仙的一张脸,总忍不住用美丽来形容他。
口渴中的裴珩被喂了水后,睁开眼时迷迷糊糊看见一张盘着十字髻,缀着红宝石凤蝶金簪,额贴花钿的脸,他的记忆中,只有她喜欢这样的装扮。
金簪戴在别人头上总会显得过于俗气,偏生戴在她的头上非但不落俗,反倒平添了雍容华贵的娇媚之色。
“狸奴,是你来看我了吗。”喉咙发紧的裴珩像个渴望糖果的孩子,攥过她的手不愿松开。
那双缠满蛛网猩红血色的眼球诉说的全是恳求,恳求她能留下来,恳求她不要离开,即便是梦,他也希望这一场梦醒过来的时间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突然被拽住手的白若裳很肯定陛下把她错认成了另一人,但,此刻她既然不想否认,也不想否认。
哪怕是错误的一点儿肢体触碰对她而言都像是偷来的恩赐,哪怕她此刻成了另一个人女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