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在极致的沉默过后,抚掌笑道:“说得好,朕也期待岐黄班里会有更多像你一样出色的女大夫,自古能者居之,又何论性别一说。”
“虽说宋大夫大发慈悲为你求了情,不过。”指尖捻转一串檀色佛珠的裴珩话锋一转,漆黑的眸底幽深一片,“今日之事你不但要向宋大夫,更要向天底下和她一样学医的女子道歉,若下次朕再听见你恶意诋毁女子,朕绝不会放过你。”
他的音量并不大,却带着令人脊骨弯折的威慑。
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帝王的金口玉言。
咬着牙齿,攥得拳头青筋暴起的刘钦掩下愤怒的不甘,怨毒,一字一顿,“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你是女子就对你有偏见,说出恶意诋毁你的话,是我小人,是我不够大肚,井底之蛙,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前面说过的话当成是个屁给放了吧。”
大家认为刘钦都低下高贵的头颅道歉了,宋嘉荣怎么也得要顺着坡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为才对,要明白他们都认为刘钦说得也没错。
要是真让女人出来学医抛头露面,天底下还不得要乱成套。
宋嘉荣眼神淡漠,“你说这句话时,心可诚。”
以为能哄骗她相信的刘钦大脑一个卡顿,连扇巴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我问你,你心可诚。”宋嘉荣好性子的又一次重复。
刘钦的脸顿时白了又白,敢情这娘儿根本不打算原谅他,他又不好在皇上面前动手,只能压着那股子怨恨咬得牙齿咯吱作响,“当然,我道歉的诚意十足,宋大夫难道不信我道歉的诚意!”
宋嘉荣扬唇讪笑,“既然你心诚,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或者陛下的眼睛说,难不成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