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爱慕殿下。”裴慕辞想瞧她到底要装多久,特意用她最受不了的低魅嗓音,像从前每次欢愉那样,附和她。
他察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但还是觉得她不过是在说笑而已。
她自己说过的话,两人一起共赴的山雨,哪能说忘就忘呢?
——
两人再回院子里时,裴慕辞衣衫整齐,步履平稳,反观清妩,却有股说不出的狼狈。
倒不是外表上的凌乱,而是她的呼吸、动作,都有些莫名地狭促。
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迫,她如葱白似的指尖按在他胸前,洁白的方帕被血染的通红。
顾寒江满目都是那显眼的颜色,两眼一黑。
这祖宗又是在做什么呢……
气势汹汹地逮着人上山,结果把自己弄个半死的回来。
好计谋啊……
裴慕辞把人放下,弯腰理好她身上弄皱的裙摆。
清妩脚一落地,手就松了,轻飘飘的手帕在空中荡了两圈,落到泥地里。
裴慕辞够手去捡,胸前的贯穿伤像是打开了闸口,一个失力下他半跪在地上,单膝压在全是石籽的泥地里。
“愣着干嘛?”顾寒江大叫一声,但他要留意院子里压着的几人,没时间去管他。
总之是他自己作的,想必他应该是乐在其中吧。
顾寒江重且不屑地“呸”了一声。
安乞连忙小跑着上前,支住他的手臂扶他起身。